免費的才是最貴的

時　間:2016-06-18 13:11:08
作　者:周沖   ID：21115  城市：上海
摘　要:免費群與付費群，這兩種群，看似后者更昂貴，但其實相比起來，前者因為交流質量低，有效信息少，人脈資源低劣，時間消耗嚴重，權衡起來，反而讓你付出更多，卻一無所得。
正　文:

一個小男生抱怨，說他為了追求一姑娘，買了幾萬塊錢的禮物，請了幾千塊錢的飯，花了無數時間，耗了無數腦細胞，才睡到那姑娘。

他說，太不劃算了，其實他也就想免費睡她，但不曾想，為此支付的金錢與時間，早超出一次性行為的最高市場價。

性行為的市場價到底多少，不是我們今天要討論的重點，今天要討論的，是由這個話題引出的免費問題。

我說：你早應該知道，免費從來不免費，相反，它比付費更昂貴。

這話不是我說的，而是馬云在《贏在中國》中所說的金句：免費是世界上最昂貴的東西。

馬云為什么這么說？

原因無非以下：

 

1，免費意味著劣質的產品和服務。

我家附近有一個菜場，每天黃昏打烊時，會免費送一些殘菜，如果你愿意，也可以去領取。

為什么很少人領，因為它不好。

如果要買菜，我們更愿意花上幾十塊，購買那些鮮嫩欲滴的青菜，和汁多液滿的果實。

同樣，路邊免費發放的餐巾紙，商場的免費試吃，我們也不會輕易索要，因為質量極差或極少，幾近于廢物。

前不久，我一個朋友告訴我，他在做社群，問我要不要加入。

我沒時間和精力做。

但問了問詳情，覺得特別有意思，說來給大家聽聽。

他出于一種測試，做了兩種，一種是免費的，一種是付費的。

免費群只是他的粉絲與粉絲的集中營。

付費群則是他的粉絲與行業大V的互動場。

在付費群中，除了提供優質服務外，他還密集地請各種大V們來上課，比如，上周是咪蒙，本周是和菜頭，下周是羅振宇，給大家傳達自己秘而不宣的經驗和觀念。

這兩種群，看似后者更昂貴，但其實相比起來，前者因為交流質量低，有效信息少，人脈資源低劣，時間消耗嚴重，權衡起來，反而讓你付出更多，卻一無所得。

我們每個人，都應該在這個商業社會，早點認清這一事實：我們真正需要的，不是免費，而是有價值。

后來，社群建了一段時間，朋友告訴我，付費群里的用戶，既團結樂觀，又有序有愛，許多人在其中成為了朋友。無人退群。

而免費群要么噤若寒蟬，要么向他跪舔，彼此爭吵，退群的人無數。

2，既然是免費，就一定與稀缺無緣。

ChrisAnderson在其著作《免費：商業的未來》中說：一種充裕必然造成另一種匱乏。

這種匱乏是多方面的，可能是自主權的匱乏，也可能是時效性、專業性、準確性、優質性的匱乏，也可能是純粹樂趣的匱乏。

在香港的時候，我選在周三，去了一次博物館。

因為周三免費。

結果呢，可想而知，人滿為患。各種小學生排著長隊，在其中嘰嘰喳喳，跑來跑去，爾方唱罷我登場，任何一個展品面前，都是人頭攢動，以至于我出來后，只記得滿館的人，忘了館內提供的信息。

還有一種例子，是當下家長所熟悉的。

公費學校號稱免費，但是，更多人還是選擇費用高昂的私立學校。

因為：

A，體制內教育陳腐無效，洗腦太重，活蹦亂跳的孩子進去，傻逼和精神病出來。

B，體制內教師因為是鐵飯碗，犯錯成本低，再濫的老師也不會被懲罰，于是，多年來，都得過且過，拒不讀書，也不上進，在2016年的今天，傳授的依然是八九十年代的知識和價值觀，也就是說，糟粕無數，優質的內容、理念與方式匱乏。

而一個有見識的家長，都會知道，在孩子的教育上，絕不可短視、懶惰、貪便宜，因為可能誤其一生，紛紛選擇私立學校。

3，免費其實是另一種價格的付費。

羊毛出在羊身上。

沒有任何人，會真正地提供免費的東西。

天上不會掉餡餅，人間也無免費物。

它要么是誘因，讓你在非理性狀態下，持續地消費；

要么轉嫁到消費成本上，成為另一種花銷。

生產的一切支出，決不會憑空消失。它不在價格上，就在其他地方。也就是說，所有免費的東西，都標上了你看不到的價格。

比如，我們用一個免費視頻APP，打開任何一個視頻，都要忍受一分多鐘甚至兩分多鐘的廣告，這是因為，產品的研發、推廣、維護等都需要大量人力物力，當客戶拒絕為此支付費用，商家只有利用流量，來回收成本，賺取利潤。

而最終為此買單的，還是用戶。

我們受到干擾，服務體驗差，浪費時間，信息無法過濾，都是我們遲到的付費。

再比如，一個路人扔下的露著百元大鈔的錢包，莆田系醫院的免費體檢，我們為什么不要？

因為我們都知道，它打著免費的噱頭，卻埋伏著更多的費用，等你一踏入，就開始向你源源不斷地要錢，甚至，帶來人身危害。

4，免費會導致惡劣的消費生態。

以自媒體為例。

當下的許多讀者，都習慣了免費閱讀，只有極少數觀念先進的人，才會為內容輸出者買單。

比如我的公號，近50萬人，但是打賞人數加起來，只有一兩百，甚至幾十。

而更多人，還自以為是我大爺，今兒個要我用這個姿勢服務，明兒個要我用那個表情討好，動不動就噴，噴爽了就取關。

得到這么少，爽感這么弱，根本無法與付出持平——為了一篇文章，要購買大量知識，要花費我透支的太多時間（熬夜，一天只吃一頓飯，來月經每天只有時間換一次衛生巾……），要投注我大量精力和健康（現在都是長期戴著頸椎牽引器的）……那么，在哪里收回成本？

只有讀者。

所以，更多的內容創作者，都在輸出劣質內容�；蛘�，接大量廣告。

也就是說，讀者不再是服務對象，而是贏利產品。這么一來，讀者所接受的，只有越來越廉價的信息，越來越干擾的體驗。

免費，就是這樣帶來惡性的消費生態。

和菜頭一直在宣揚付費閱讀，當初他一提出來，我就覺得非常好，因為，創作者只有擁有優質的收入，才會提供優質的內容。

這種理念最初也為大家所排斥，習慣了免費信息的人們，紛紛大罵他是不是想錢想瘋了，接二連三地取關……但是，時代在發展，消費觀逐漸更新，很多人也開始意識到，時間是有價值的，免費知識是更昂貴的。

他們開始為內容付費，購買零污染、無干擾、專業、純粹的信息。當和菜頭轉向付費訂閱，一周時間，就有近萬人跟從。

現在，大家的感覺如何呢？

我得到的反饋是：綜合考慮起來，其實這樣更劃算。

任何事物，都有其利，也有其弊。

但免費，卻讓我們忘記了它的弊。

它會造成情緒沖動，讓我們以為：哎呀，不要錢呢，真是撿了一個大便宜。

真是撿了便宜嗎？非也非也。

《怪誕行為學》里曾經說，人類本能地懼怕損失。免費的誘惑力，就在于讓我們誤以為規避了這一點：選擇了它，貌似沒什么可以失去；選擇付費，則可能有風險。

但是，大家都沒有意識到，選擇前者，即選擇了一堆隱性的代價，后續的支出，它將令你付出更多成本，浪費更多時間。

一個朋友說，免費經濟的繁榮，就是非理性的繁榮。但凡理智尚存者，都會知道，付費才是王道，免費都是消耗。

當然，閱讀完本文之后，我相信更多的讀者，依然聽從本能，選擇不付費。

這也沒什么好苛責的。

只是，既然你為免費投票，那么，就請承擔選擇的后果，即免費所帶來的干擾、蕪雜、喧囂、低劣、粗俗、無效、浪費時間、海量廣告、一無所得……等昂貴代價，不要撒嬌，也不要抱怨和耍賴，因為，這是免費必然的報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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